4.2 麻烦的女人

艺术论坛活动的成功，让森岛集团把芒果音乐节的举办权也交给了岛公司，文景给大家开会说黎敏新谈下来一个客户，准备一起合作，活动营销交由岛项目运营部先定，然后一起搭手完成，活动策划案已经出来，把大家都编了组，按照小组行动，完成各自的指标任务。余玄一看，连实习生也满打满算放进了人力资源表。

她和黄菡一组，白颗是跟班。

余玄把这个消息发给白颗，很快收到了回复。

“我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
“只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
余玄却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愉快的甜蜜。

音乐节只有两天，前期各种物料准备持续了两周。微信微博公布了交通路线和邀请音乐人的乐讯，并且用转发截图的方式挑选获得免费赠票的幸运观众。每次推送一出来，先发在内部微信群里，大家很自觉地点开转发。

这天下班，余玄在电梯里碰到柯蓝。身边没人，她轻轻说一句：“听说你要辞职了？”趁着电梯下五层楼的时间。

柯蓝说：“你果然是她最好的朋友。”

“她对你的心意我想你是知道的。甚至我觉得你对她也不是没有感情。”余玄鼓起勇气。

“大厦将倾，你不打算做点自己的事情？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她玩过家家。”

“那好，如果你要走，给她留一点美好的回忆。”柯蓝沉默不语，不知听懂没有。电梯门很快打开。

女友飞到东城之后，直接给白颗发了个位置，他心惊肉跳地陪她吃完饭，冷暴力分手的招式如同本能，以为女友会班师回朝，没想到她不回去，反而来到了音乐节现场。 她也不关心任何一个音乐人，眼里尽是余玄和白颗。她要眼看着这些发生的亲密，把自己之前的不确定击碎。余玄对此一无所知，忙着跑场，带着白颗四处拍现场照，做当天的微博微信的推送。

音乐节举办得很成功，只是核对收支时发现了问题，卖票的人比预想的要多，因为内场不限制座位，所以多卖出的票并没有交钱到岛项目的财务处。文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或者谁在搞鬼。整场活动下来，反而亏了三十几万。

余玄和文景一样愁云满额。如果一直这样做活动，每天关心的是粉丝量，打开率。离自己真正的创作实在是有点距离。

“我想等过完年辞职。”她犹豫再三，只好跟白颗诉说一下。

“你为什么要辞职？现在工作不是很好吗？我们可以天天见。”

“可是以后呢。”

“以后听你的啊，我还没有想到那么远，我只是觉得现在很舒服。”

“那好吧，等过完这一年再说。”

他们在果汁店喝着冰气涔涔的石榴汁。白颗想起了吃石榴的麻烦。

每一粒石榴里面都有籽，一颗一颗地嗑破或者一把塞进嘴里嚼吧，总要吐，而且不小心还吃到苦。吃完之后手指黏黏糊糊染出脏色。

就因为那一小颗甜，人类就被驯养出了能吃石榴的耐心。

黄菡开了一个情感咨询公众号，专门别出心裁解答痴男怨女的种种红尘困惑，也爱帮人开导。这天她见到一个姑娘，花容失色地在音乐节散场之后痴痴不走，跟常见的粉丝形状不同，职业习惯令她走上前去察看情况。问了几句，姑娘就如泣如诉一五一十地道来，连男主角的名字都没忍住不说。黄菡说，你这个情况就有些复杂了呀，对手太强。不过你要心态放平和，毕竟感情这种事只要没撕破脸，总是可以圆回来。怎么说来你们感情基础在那儿，关键是你要用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，最好能让他对你产生怜惜。

姑娘如获至宝，姐姐前后地央求她说得详细一点。